2010年7月31日星期六

完美




右邊

那具屍體

沒足沒鬚

只有

無瑕的頭和翼

栩栩如生的緊接

幾近高貴的動物標本

骯髒尋常的地面

也成了襯托佳品的寶箱



這是完美

2010年7月25日星期日

閒情逸致




是個愜意的星期六。

首先,天氣比想像中好。也不只是好點,而是好很多:天是粉彩的天藍色,也有適量的雲點綴。再加上善意送爽的風,為休養打底。

去了探婆婆。
有陣子沒見,媽說,婆婆現在不太會行,也不太會看。
一見,情況倒不太壞。至少,她看到我的鬍子呀。不過,接下來的對話 — 如何還能稱為對話的話 — 也就是幾句重覆的囉嗦:做乜搞到自己咁老,咁樣唔靚仔,啲人都驚咗你,嚮街都唔認得你囉,同埋點解要留鬚。
換著是媽媽這樣,早已發𢛴;但這樣的婆婆倒有點可愛。大概跟見面次數有關。

在中學時代常去的熟食平台,吃了碗車仔麵,配上牛栢葉、芝士腸、雞尖和時菜。
不特別喜歡這幾種食物,卻是吃車仔麵時近乎必然之選。喜好不都個人得很,何須有因可尋。
不知為何,每檔麵舖都愛養隻貓。它就躺在我椅子下,也沒理我,自己享受躲懶。倒是在拍了它照後,它就走來撒驕。
可能附近都是學校和民居,週六下午亦只有食客三四,實在難得清靜。也怪不得有人能在關門的社區中心前睡個午覺。

去了游泳。
城大的泳池在週六一樣人少,水當然就比其他公眾泳池要清。
以前介意城大泳池個個行過都望到,現在倒豁了出去。一是自己一落水就游不停,也沒時間多理誰在上面看;二是若果我是行過的人,看見在水中暢泳之人,大概只會心生羨慕,那又何樂而不為。
幾年以來,習慣每次游泳一口氣游廿個直池。近幾次開始,每次多加一直池,所以昨日游了廿五直池。只要慢慢游,其實很嘆。

在德里旅行的倒數第二日,回旅館時竟迷路了,晚上黑漆漆的,問人路又全都不懂,餓著肚子亂走,還要給狗吠,近乎絕望。
幾經辛苦,回到旅館後,廚房又早已收爐,呀呀呀。女主人只好替我作主,點了些飯菜。
其中一味,是我不太會吃的乳酪,拌蜜糖和雜果當道菜。不知是飢不擇食還是以前不懂欣賞,那晚吃過,覺得好吃到不得了。第二日忍不住又點了一碗吃,一樣滿足過後,確認那是真歡喜。
回港後一直掛念。發現要在餐館吃乳酪,比想像中困難太多。有次朋友聽了,帶我到灣仔金鐘一帶找乳酪吃。那些乳酪弄成雪糕狀,又跟在印度吃的乳酪不同。盛惠三十大元 — 當然,物價又不能跟乳酪處處的印度比。
昨日終於忍不住,在TASTE買了盒乳酪,一盒雜果,回家混在一起,加上蜜糖,自製乳酪拌蜜糖雜果,分兩次來吃。唔,也不錯,只是酸了點。而且也貴。三十元盒乳酪,二十元盒雜果,幸好家裡有蜜糖。五十元吃兩次,就是為了重溫那味道。聽起來貴,其實點都抵 — 那是回憶啊。



好在還有閒情逸致。

2010年7月22日星期四

為何現在才知

昨日才知道,媽媽患的是第四期肺癌。而第四期是最後一期。
也不是媽跟我說,而是主診醫生跟我講的。
又不是醫生自已提出來的。是我問了數道問題,他自已說著說著時講的。
甚至,我根本沒有意識到要問這條問題。所以,醫生是在自已兜圈答問題時講的。

令人鬱沉的,又不是這駭人的數字。


情況是這樣的。
昨日跟媽媽見主診醫生,答覆做電療與否。
媽對外人的客氣,近乎委曲求全的地步。本來內向的她,現時口齒不清,也就更怕說話。難怪問她一些醫治的問題,如療法怎做,做多久,病情如何,一概都答不上。
終於見到醫生。前一晚做了少許筆記,一題題的問。有一題是,聽聞電療都是嚴重時才用的,那現在算是末期了嗎。
醫生說,末期這字有誤導性。什麼是「末期」,每位醫生皆有不同見解。現在呢,你娘算是第四期肺癌,分一二三四期。然後,癌細胞上了腦。你要我說呢,你娘距離去世還有段日子,但也不會是十幾年,說了你也不會信吧,哈哈哈 — 大概還有幾年吧。我說情況好,也是騙你的。

我當場呆了一下。
其實,現在已不記得他整段話的細節。我想我已把它濃縮精簡了。我記得的重點是:(一)第四期肺癌;(二)還有幾年(命)。
從何時開始,病情變得如斯嚴重?從那時起,還會行會走的媽媽,只餘下可倒數的生命?

令人鬱沉的,又不是這震憾的估計。


之後,我問媽媽,如此重要的資料,怎麼你就沒跟我提過。媽說,之前跟你說過,可能你忘了。
平日再大頭蝦的人,聽見第四期肺癌和幾年(命),又豈有忘記之理?不好執拗,也沒再追問。
今日又忍不住,拿出來薄責媽媽講啲唔講啲。媽媽說,她也跟我一樣,昨日方知自已是第四期癌症,以及只剩幾年(命)。
大驚。如此重要的資料,怎麼他們就沒跟她提過?

這時就想起跟醫生的對話。
問他藥物是否食到死為止,他說食到有副作用為止。一陣驚愕。
問他腫瘤情況怎樣,他說不能量化腫瘤。一陣困惑。
他說起來,像每個醫生,每個病人,情況都不同,所以也不能下定論。一陣迷惘。
坦白說,我也對其他醫生病人的情況想法沒有興趣。我只關心你這個醫生,對我娘這病的高見呀。
實在聽得一頭冒水,逐以「那是否即是 . . . . . . 呢」的方法溝通。
他拋了數個可行的方法出來。我就,那是否可以這樣這樣,再那樣那樣呢。
醫生說,這樣邏輯性的想,也無不可。說也無不可,倒像其實不可。
對話也就在滿腦疑團下終結。

這個醫生拋了大堆資料,說話九曲十三彎,又怎能怪媽媽對自已的病,連一知半解的半解都不清不楚?
忽然想起,媽悲酸地說過,醫生都不當她是人。





令人鬱沉的,其實是醫生的不盡不實。

2010年7月20日星期二

艾麥方型廿七吋



話死唔死咗幾年嘅電腦,月前病入膏肓到唔可以再入,也終於捨得買部電腦。貪過癮加慫恿底下,買了部蘋果來玩。既然要買桌上型,又只是分期,就決心買部最大的 — 廿七吋螢幕的艾麥。
對慣四角早已變色的十七吋螢幕,井底蛙一見又大又白一件過的艾麥,滿心歡喜之餘,也開始懂得擔心早前朋友的忠告:地方細細,是否食到廿七吋?當時心想,唔買最大,好蝕。又想,書桌也不是小,廿七吋,撐得住。
幸運的是,如我所想,書桌的確供奉到艾麥,左右兩邊甚至有空位剩。而且,深啡色的書桌跟雪白艾麥成了對黑白配,看起來倒是對天作之合 — 如果遠看的話。
原來容不下艾麥的不是書桌,而是房間。又不能說是房間的問題,而是房間格局的問題。書桌和床對著放在窗的左右。坐在桌前,就是背著床。坐的位置,也是床和書桌間的空隙,當然不寬。除非坐在床上,否則跟書桌距離想遠都難。
問題也在這裡。以前十七吋就剛好,第一次在家把玩艾麥,頂頭出現的訊息,都得抬頭看。我估,那抬頭的幅度就像在地下看二樓!
左右都係。要看一左一右的視窗,倒像在尖沙嘴碼頭看北角和西營盤。一坐在艾麥前,頭部就上下左右又搖又轉,像做伸展運動般。
其實,只要可以坐得遠點,一切都好。鬼叫後無退路!太身臨其境的視覺體現,遲早整盲我對睇半日螢幕就攰到傻的可憐眼。
另一個解決方法,是把坐位升高,令眼睛水平跟艾麥頂看齊,合符正確電腦使用坐姿。可是,椅子是十數年歷史了,上升下降做不來。
現在對了兩週,退到退無可退,伸直條腰坐,然後將頂頭出現的東西由二樓拉落地下睇,是自救方法。呀,唔知係對耐咗定點,艾麥廿七吋又成了習慣,頭也繼續上下左右擰了。

循例都要扮有啟發性。透過此事,我體會到:
(一)冇咁大個頭,唔好戴咁大頂帽
(二)機關算不盡

都懂了。艾麥,謝謝你。
(縮細一點點吧,可以嗎?)

2010年7月19日星期一

小變

不知是夏天來到,年近二十六歲,終於還了到印度北京的心願,還是沒有原因呢,總之近日起了一系列自己都察覺到的變化。

(吃)想多吃齋。也不是不吃肉,只是把肉跟菜的比例調整,肉少菜多。不是想減肥(仲減?),也不是為雞牛豬海鮮抱不平(海鮮死都唔抱),更不是為有型(雖然覺得素食者很厲害),只是感覺健康點。請注意,這只是一個感覺。所以,也更徹底的迷上沙律,而最常吃的是TASTE的希臘沙律。也常吃水果。除了家中長期供應的橙、蘋果和蕉外,也會買藍莓和草莓吃。
(休)想早睡早起。也不是早太多,只想由十二至一睡八九起提前個多小時,跟著近日強勢的太陽行。有時行,有時不行。又通常是一日行,一日不行。行了一日,就累一日,所以更常是行了一日後,第二日照早睡,卻也晚起床,終歸不健康。
(看)少了戲。過了個多月,也別說戲院了,就是影碟都懶得租,更何況是看!倒看多了展覽。也不多,一兩週看一個。又其實不像看,倒像去派對。是道行未夠吧。也多看了書。其實一直有看,不過現在就再多花點時間在書上。看的都是些小說。亦沒有細嚼,看時都偏快,只求明個大概。要是英文書,不懂的字只要不太影響理解,也就直過。《一九八四》和《美食、祈禱、戀愛》也就草草讀過了。
(鞋)少穿了拖鞋。現在人字拖只剩下橙色巴西膠,實在不好襯,所以一星期中,橙膠也只能穿兩日。想買對拖鞋,但也少行街,亦無心水,只好暫擱。
(衣)會穿背心。這是因為印度,我可以認清。之前三姑六婆都說去印度,仲唔熱到你阿媽都唔認得。又聞說當地作風不開明,想入廟定必衣衫莊重。要涼又要包實,終於想好在裡面穿背心,外面穿襯衣,一入廟就穿,一熱就脫。結果熱沒想像中熱,莊重也沒想像中莊重,這套裝扮卻在港繼續沿用。不同的是,香港未夠毒逼我脫。
(早)之前除了大家樂的中式早點外,都不會到粥點吃早餐。近日卻喜歡了。這是因為在北京,早上都吃中式餃子點。所以,回港到粥點吃早點,也算是半故意的。最常點的是糉和腸粉,也會吃蘿蔔糕和粥。通常點兩款。大概是個習慣的問題。
(酒)自上次喝醉失了錢包,甚至連是跌是偷也搞不清後,決定好好節制。也不是非一即零,一是醉零是戒。就當是零點六吧,即飲到飄飄然,又未斷片的程度。讀著此文,又有幸見識小弟醉相的親友,定必訕笑「知道邊度係零點六就唔會醉到唔見錢啦,笨X」,又或是咒罵「次次飲酒攪到自己咁肉酸又麻煩人,仲飲,X!」咪比我試吓囉。上週酒局也安然渡過,講英文的是友人不是我。壓韻。
(字)其實也不太想寫。之前已經發現,字是越寫越長,想寫一件事,牽了八件事出來,每件事又再分了些枝節,跟族譜相差無幾。所以就算真有事想寫,一想起會扯出廿八件事,也就未寫先卻步,常常作罷。而且,之前電腦壞了半個月,也就替我除了寫字的習慣。


不想再寫一件事,牽出八件事,也就以此作結。想到變化再加。晚安。

2010年7月18日星期日

2010年7月14日星期三

2010年7月8日星期四

乖寵物

一堆小麻鷹,跟其他同類同歸一農場打理。

有日,農場把這堆小麻鷹賣給孔雀園。

當然,孔雀園最珍重的是孔雀,小麻鷹若非階下囚,亦不可能是上賓。

雖然如此,孔雀園打理有道,小麻鷹慢慢長大起來,外表看來威風高雅,比農場出身的麻鷹多了種 . . . . . . 孔雀味。

然後,農場把這些看來優質的麻鷹買回來養。

麻鷹習慣了孔雀園打理的一套,受不了農場的規矩。

這些跟同類有點不同的麻鷹,也不知不覺的慢慢流失了種 . . . . . . 孔雀味。

我們沒了優勢!這樣下去,我們完蛋了!原先的小麻鷹不滿。然後它們拿出麻鷹曾給孔雀園養過的標誌出來,以示抗議。

這些小麻鷹是否都忘了,在孔雀園中,它們也曾遭受各式不公對待?當然,這不可能為農場劣質的管理辨護。可是,回到孔雀園重獲次等待遇,亦不可能是上策。坦白點說,那連對策也稱不上。

但請別忘記,不論在農場還是在孔雀園,小麻鷹還是被人管理,只是主人不同而已。更不應忘記的是,在孔雀園的管治下,麻鷹也遭過差勁的對待。

從何時開始,麻鷹都覺得孔雀比自己出色,繼而寧願在孔雀園當低等生物,也不願跟同類一起努力奮鬥?從何時開始,麻鷹變得沒有想法,不再自行求生覓食,只懂籌謀成為那位主人的乖寵物好?

就當這愚不可及的做法,是念舊或宣泄使然。我只是想,念舊或宣泄也有高低之分。請別再侮辱自己。

既然不滿,何不當家作主?

2010年7月6日星期二

2010年7月3日星期六

了了

電腦壞了

上網數據機壞了

錢包不見了

喝得太醉了

賭波輸了

人走了

媽媽壞了

想結識人了

像有事做

其實甚麼也沒做

節目太多了

買了電腦

買了艾樸觸摸

腦壞了

人亂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