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7月25日星期五

貓貓現形記




/閃縮/躲貓貓/花園/人多口雜/面孔/都熟識/都不想/不懂打開話閘子/ 躲貓貓/看兩次表演/看兩次擠逼的表演/為了躲貓貓/貓貓/去時有點/很想見/去到不想見/婊子說/成日都話係咁/好似冇乜衝勁咁/係咪係時候要有啲突破呀/你大過我㗎嘛/難以招架/確實如此/最慘是想遮都遮唔到/閃縮/聲音/躲貓貓/形體/係國王的新衣/脆弱非常/但比國王稍為好一點/自己其實清楚/只是扮國王/前幾日重話/自己開始學識唔理其他人點睇/一個場合就現形/但/唔社交同唔理人點睇/該可以並存/我應該/應否學會為/ 躲貓貓/閃縮/自豪/擠在狹小小店/週五的一人晚飯/對面的女人說/朋友說/佢有叫人念心經/對面的人說/對面的女人對他說/他可以成為佛的種子/對面的女人說/對面的女人對他說/去泰國夜晚就返屋企/對面的女人說/對面的女人對他說/唔好攪泰國女人/我知道/不擅社交/是國王的新衣/是場合/不想答做緊乜/不想答諗住點/是自卑/而不是偏印格作祟/而不是天蠍座作祟/而不是魔羯座作祟/而不是山根低陷作祟/作祟的/是自己/

2014年7月14日星期一

生字摘錄


深深覺得有朝一日會用得着的字。一針見血的字。真有點相逢恨晚的字。



原來還有比Catastrophe厲害的字。總要搬出來誇張搞笑一下的字。希望不用認真用的字。



想起Aristocrate,繼而想成是Aristocrate的Cruelty(其實不是),更Cruel更Brutal。總有機會遇到一些Aristocrate的Cruelty。先袋起旁身。



自己有為意也在意的東西,終於有隻字可形容。認得Eloquence,可有離Eloquence有否踏近一小步?



有個Super喺前頭,字長音又多,有如阿婆纏腳布,令人覺得比outdated更outdated,比old-fashioned更old-fashioned。如獲至寶。



其實間中有見,亦明其義,只係唔會諗起有呢隻咁好用嘅字。Belittle人者,必將自Belittle(通勝:必列吐人者,必將自必列吐)。謹記。




嗚謝:一本你睇得明a.k.a.粗淺嘅字典

2014年7月11日星期五

摺埋啟示錄




不論企定定坐定,她都愛引導說:吸氣,拉長脊骨後頸;呼氣,沉個上半身落去。如是者,上半身黏近下半身,整個人摺埋。隔了一會,她一定會說,再吸氣,拉 — 長脊骨後頸;呼氣,睇吓上半身可唔可以再沉 — 多少少。她說的「吸氣」都是高音,「吸」字發音像真的吸了些氣進去,「長」字聽着舒適地拉長,「沉」字壓低聲線後停頓,「少少」是兩個輕快跳躍的高音 — 和理應的動作一樣。說得輕巧,她也做得優雅,其他人做不做得到卻是另一回事。

能夠如此巨細無遺的形容她的一字一句,是因為原來我已跟了這位老師學瑜伽一年有多。而將人摺埋是差不多每堂必做的,分別除了是企定坐,就係隻腳企幾開,坐喺度雙腳又點擺而已。

做過的都知,伸直雙腳摺埋睇落冇乜嘢,其實難度高好多,皆因腹部左右兩塊小小唔多覺眼嘅肌肉就要出多好多力。雖然咁做才是更上一層樓,但每次摺埋都唔覺意俾自己懶,輕輕曲咗膝頭。慢慢為意,努力令膝頭伸(舒適地拉長)直,但上半身就會彈起,摺得冇咁埋。強行扯到個上半身落去,也都不是用那兩塊唔多覺眼嘅「Core」。有意無心的放軟,雖然摺得埋,也其實是有其形而未得其實,亦是太放過自己了。特別是毛蟲式,每做雙腿總是震震吓,不斷用膊頭同頸力扯個人落去。自己知自己事,不等於有能力改進,反而是無助的跌入無底深淵。

有次又摺埋,老師走埋嚟,輕聲說:你嘅身體要習慣畀雙腳伸直。她的話,有如洪鐘,把懶惰偷雞的我敲醒。自此以後,我不敢待慢的做這些摺埋動作,認真做起來,也就不太輕鬆,甚至比一些看來難度甚高的動作更磨人,因為有得揀做錯,有得揀做錯是心魔。是可惜也是情理之中,有時我還是不自覺的沒用力伸 — 直,甚至不自知。

這時,老師會走埋嚟,輕聲說:你嘅身體要習慣畀雙腳伸直。

有如洪鐘。

我還在努力。但我記住,學了瑜伽一年有多,我嘅身體要習慣畀雙腳伸 — 直。

是時候要進步了。

2014年7月7日星期一

夢引


街景都被衣服遮蔽,也沒開燈,客廳顯得陰暗。電視重播着世界杯,企圖為客廳抹上色彩。

他有點乾癟,兩隻眼球向兩個不同的方向眺望。面色臘黃,上穿黑色窄身背心,後面的黑色交叉在嶙峋的背上畫過;下穿黃色平腳內褲,除了似乎難以支撐的兩條骨外,就看到那像塑膠模特兒略大的陽具。

進來吧,他說。他語調急速,以至咬字不清。

左面的房間內的音響,放着容祖兒十年如一的引吭高歌,隔着房門也清晰可聽。他睡了,他說。我想,怎睡呢,這聲浪。

我不太情願的進入房間,內裏又有一個螢幕,播着高清的做愛影片,一部接一部,不乏新穎的姿勢。街景都被布遮蔽。我不喜歡陽光,他說,臉上的臘黃被螢幕上的肉色射得更黃。

我只想睡覺。這樣穿着衣服睡,不舒服,他說。我不作聲,極力令自己進入睡眠狀態,卻清晰聽見呻吟不斷,從未聽得如此細緻。這細緻令人發麻,也令人更清醒。

冷氣太強,我穿不夠,也沒被。隔了一會,我喉嚨漸乾,卻已無水,只好忍耐。忽然間,喉嚨的乾涸孕育奇怪汁液,也是吞不下。

他又進來,訴說吸毒的知識。我乏得很。他躺在牀的另一方,慢慢不檢點的靠近,有點像發情的四腳動物,沒有章法的又搖又摸。我瑟縮一團,盡力保住自己。我要忍耐,我心想。我會挺過這一晚,我勉勵自己。

天好不容易才光了。我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睡過,逃出大門。外面的太陽很猛。 



我很快就上牀。睡了一會,聽到客廳外拉椅的聲音。喉嚨內的濃痰,鼻孔內的鼻涕,都不上不下的卡在中間,快要變成固體。

我極力的令自己進入睡眠狀態,才為意要睡覺,就先要過關斬將,放好手腳,蓋好被舖,室溫不能太熱,也不可太冷。這些不費一刻的事,卻永遠也沒法做完,甚至好像沒有開始過。

我試着以不同的方式,放置自己的四肢,疊上被舖,致力找到一個可以安睡的體位。我為意我要經過重重不知名的考驗和準備,才可以入睡。我在想着如何通過考驗和準備,也就繃緊起來,四腹扭曲,以怪異的姿態擺動,以為自己睡着了,但原來十分清醒。

喉嚨乾得要裂開,但為了進入睡眠狀態,我連提起勁拿水杯的力也不願出,怕會令自己太清醒。我有點想去廁所,卻不肯定是真的有東西要排泄,還是只是心癮,所以也就不去了。 我覺得身體太熱,頭卻太凍,開不開冷氣都不合適。我可能患上頭風。清醒的我躺在牀上,告訴我其實我很疲累。

大廳傳來關掉拖板的聲音。原來已是三點鐘。我病了。


2014年7月3日星期四

五月午後天水圍











若非工作緣故,都唔會無情白事走入又遠又冇嘢做嘅香港西北角落。冇天冇水畀樓圍,街上了無生氣,度度一色一樣是第一印象。

去得多,發覺呢度空氣清新,周圍綠油油,啲人同條街都冇初時印象咁死氣沉沉,接觸到嘅一班中學生更是開心可愛有幹勁,區內街坊亦係一樣。

五月下旬午後,踩單車遊天水圍,風光好明媚。見到天澤同天秀,掛了長長數列棉被,五顏六色綻放,為單調嘅街添咗個性人氣,甚美。除咗曬被,重有人曬鞋曬果皮,都是生活生氣,都可愛。

然後,看見公園內阿伯阿嬸看河釣魚吹水捉棋,個個悠然自得,都令設計得未夠靈活嘅公共空間物盡其用。

睇嚟重有好多嘢發掘呢。